酒至半酣,紧皱的眉头松开,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蜡黄的脸皮微微泛红,将脚边衣衫半解的女奴踢开,钻山豹·寇有波将目光投向了坐在一旁的马图。
“马兄,兄弟设宴款待你,你只顾低头喝闷酒,可是嫌弃兄弟招待不周?”
看着脸色阴郁,对身边女人完全无动于衷,只顾喝闷酒的马图,寇有波开口了。
闻言,知道火候差不多了,马图终于放下了酒杯。
“寇兄,你我交情匪浅,我也不瞒你,我这一次特意山上是来向你求助的。”
拱了拱手,马图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闻言,寇有波的小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他就知道马图道人这个时间点巴巴的上山,又是送酒送美人,必然是有所图的。
“哈哈,马兄你这就见外了,不论你我的私交,就论你与我血鹰盗之间的情分,只要能帮的我一定帮。”
故作爽朗的笑着,寇有波拍着自己的胸脯给出了保证,只是有几分真心就不知道了。
听到这话,马图道人脸上的阴郁之色退去,露出了笑容,不过他内心深处实际上并没有真的放松下来。
细说起来他与血鹰盗之间确实有着一些情分,但更多的还是交易,在少阳郡的时候,他虽然是一个没有立下根基的散修,但因为家学的原因,他对于相马和养马非常有心得,手下有一个马场,养了不少的马匹。
而作为活跃在边境的匪寇,血鹰盗对于马匹的需求量是比较大的,一来二去双方就搭上了线,渐渐有了几分交情。
不过随着野民叩边,少阳郡大乱,马图的马场也受到了巨大的影响,难以维系,后来为了躲避战乱,马图干脆处理了马场,带着全身家当来到了长河县。
在接手药王帮之后,马图又与血鹰盗一起做起了走私药材的生意,将大量药材卖给关外的那些野民,在现在这个时间点,这种药材生意可是暴利。
那些野民在少阳郡内肆虐,可是收获了不少好东西,只不过很多东西他们都不明白价值,干脆以白菜价处理给了血鹰盗,换取药材,在这种交易中血鹰盗和马图可以说都赚了不少,当然了,大头依旧是血鹰盗的。
不过这些交情的根本依旧是利益,就像寇有波了解他一样,他也同样了解寇有波,这个身形似老鼠的家伙实际上有一个大象的胃,不过他既然敢上山,自然有自己的把握。
“寇兄高义,马某在这里谢过了,话不多说,都在酒里。”
脸上露出一丝激动之色,举起酒杯,马图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看着这样的一幕,寇有波哈哈大笑,同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一时间兄友弟恭,其乐融融。
“寇兄,你也知道马某就是一个散修,散修苦啊,连个修炼的地方都没有,这一次来到长河县,马某散尽家财,就想求一安身之地。”
“眼看就要成功了,没想到一个庶子横插一手,硬是搅和了我的好事,这口气我实在是咽不下去。”
喝完酒,马图说起了自己的难处。
闻言,寇有波心中了然。
“马兄想要我出手替你杀了这个人?”
摇晃着杯中的酒液,看着马图,寇有波开口了。
听到这话,迎着寇有波的目光,马图点了点头,没有再绕圈子。
“马兄你的实力与我在伯仲之间,为何不自己出手了?”
说到正事,寇有波完全换了一副嘴脸,好似之前胸脯拍得砰砰响的根本不是他。
对此,马图并没有感到意外。
“寇兄,实不相瞒,我那对手虽然实力不强,才刚刚踏上仙路,但身份却有些不简单,我并不方便出手杀他。”
听到这话,寇有波眼底闪过一道幽光,这倒和他预料的差不多。
“不知是何人?竟然让马兄如此为难?”
没有表态,寇有波继续开口问道。
闻言,没有隐瞒,马图将张纯一的身份来历一一说出,甚至包括张纯一斩杀鬼物的事都没有隐瞒,因为根本瞒不住,只是点明了张纯一是借助外力才侥幸击杀了鬼物这一情况。
听完,寇有波眉头紧皱。
“马兄,不是兄弟不帮你,兄弟现在负责开采寒铁矿,责任重大,实在不愿意招惹平阳张家。”
摇了摇头,寇有波表明了自己拒绝的态度。
看到这样的一幕,马图神色毫无变化。
“平阳张家虽然强势,但也就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耍横而已,又能奈血鹰盗如何?”
“那张纯一虽然姓张,但不过是一个庶子而已,更何况他已经继承了长青观的道统,严格来说已经不是张家人,就算他死了张家人也未必会在意,更不用说大张旗鼓的为他报仇了。”
“再说以寇兄的手段想要无声无息间杀死那个黄毛小儿不过是轻而易举而已,事后张家就算想要报复,恐怕也找不到人。”
言语间,马图的目光投向了趴在寇有波脚边的金须银皮鼠。
听到这些话,寇有波依旧没有松口,只是两撇小胡子却抖了抖,马图刚刚的话可是挠到了他心中的痒处。
若论正面对敌,他的战力实际上相当一般,说与马图旗鼓相当实际上已经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但若说暗杀,同境界中却少有可以与他相比者。
看着依旧不松口的寇有波,马图的眼底深处闪过一抹阴霾,不过面上却丝毫不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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