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是……”
已经被天脉之灵夺舍了的混元神凰看到这一幕,眼神中不由闪过惊惶之色。
她先前主动提出要与太玄苍龙单挑,倒也并无其他想法。
只是在夺舍成功之后,受到了混元神凰血脉深处的一种本能影响。
不止是太玄苍龙想要吞噬混元神凰的本源,混元神凰其实也想吞噬太玄苍龙的本源。
双方一旦遭遇,骨子里的那种吞噬欲望便会被激发,有种难以遏制的感觉。
因此,混元神凰才提出了那么一个要求。
只是她没有想到,柴信行事居然如此霸道,实力更是强悍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
太玄苍龙那样接近二阶的宇宙之主,居然让他在说话之间就击杀了。
说白了,混元神凰甚至都没看明白柴信刚才做了什么!
就那么随意的一点指,便让一尊宇宙之主直接生命崩解——这到底是何种伟力?
一时间,即便刚才提出想要跟太玄苍龙单挑时,并无任何多余想法的混元神凰,都忍不住忐忑了起来。
“这位大人……该不会怪我主意太多,不够尊重他吧?”
想到这里,一股强烈至极的恐惧与敬畏之感便涌上了心头,当即化作一个十四五岁的人族少女,向着柴信恭恭敬敬地拜倒。
少女清丽脱俗,穿着一身七彩长裙,明眸皓齿,青丝如瀑,宛若九天神女。
不过在柴信的面前,她却表现得极为卑微,不敢有丝毫自傲之色。
“大人恕罪,方才是在下唐突了……”
这头混元神凰的灵魂,便是取自那神界天脉之中的灵。
早在当初柴信强行将它收取,并躲过了天妃乌摩的斩杀时,便已经在意识深处种下了对柴信实力的敬畏之心。
再加上,方才柴信弹指间灭杀太玄苍龙所表现出的威慑力,差点就把这头新生的混元神凰给吓尿了。
“无妨,我只是说到做到罢了,与你无关。”柴信淡淡地回答。
保护你,与你无关——这波装得满分。
混元神凰听了这话,不由愈发惶恐,只觉得这位大人实在是深不可测,根本无法揣度其思维。
沉默片刻,她居然再度叩首,这才却换了称呼:“前辈对于我来说,就如同生身之父,惟愿拜为义父,从今以后侍奉左右,以报大恩大德。”
哪怕是柴信这般心性坚韧之辈,乍然听到这种要求,也不由眉毛一抖——
好家伙,这居然还有当场认爹的?
虽然以往在很多故事中听说,但从自身而言,柴信还真是头一回经历这种事情。
这感觉很古怪,而且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古怪。
从来只有要拜他为师的,还第一次要认他当爹的!
不过对于“义父”、“干爹”之类的词汇,柴信实在有些敬谢不敏,只觉得很是无法接受。
“这种事情就不必提了。也罢,你我也算有些渊源,就收你做个记名弟子吧。”
柴信摆摆手,终于还是维持了原本的想法。
混元神凰虽然心有失落,但是对于这位大人的决定,她却完全不敢有丝毫违逆的心思。
当即显出欣喜之色,接连叩首三次,恭敬道:“弟子叩见老师!”
记名弟子,是没有资格喊“师父”的,只能称“老师”。
混元神凰虽然出生不久,但血脉之中却有海量的传承记忆,知晓的知识远超大部分宇宙之主。
“免礼。想来你对自己的来历,能记起的也不多了。不过为师还是要告诫你一句,有关‘位面’的信息,最好不要泄露。否则,恐怕会招来祸患。”
既然是自己的徒弟了,虽然只是记名弟子,但却也能算是自家人,柴信便认真地叮嘱了一句。
天脉之灵来自永生界,虽然当时的状态依旧懵懂,意识算不上清晰,大抵也就相当于两三岁的普通孩童。
但是,却也多少会有一些印象,残留在识海深处。
到了宇宙之主这等境界,哪怕是在娘胎里的一些记忆,都能够从自己的意识海深处调出来,何况是两三岁时候的记忆?
只不过,天脉之灵自诞生以来,便存在于神界当中,对于永生界的事情,所知几乎如同一张白纸。
就像一个从来没有出过村子的寻常两岁孩子,又能对这个世界了解多少呢?
孩子尚且可以听到大人们的交流,从而在无意识中,被动地接触到很多信息。
但天脉之灵待在神界中的矿藏星,漫长岁月以来,见到过的活人,都未必有凡间一个村的人多!
这也很容易理解,矿藏星毕竟是神界储备各种矿脉的重地,又岂会随意让人进出?
即便是神族之中的高层,也都是在得到许可的前提下,才可以进入。
在这种情况下,天脉之灵本就没有什么可以接触到外界信息的渠道。
其记忆中所残留的,也仅仅是些许关于永生界的朦胧印象罢了。
柴信提醒她不要外露,其实也是为她自身的安全考虑。
“老师放心,弟子绝不敢向外吐露半个字。”
混元神凰立刻作出保证。
柴信微微点头,随即手指再度伸出,遥遥点向混元神凰的眉心。
这一瞬间,混元神凰本能地觉得头皮发麻——这一幕刚才是不是发生过?
她对于柴信方才那一点指,直接将太玄苍龙的生机断绝的场景,这辈子只怕都会铭刻于心。
此时如此相似的一幕再度上演,她岂能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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