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婚姻会让人变得彷徨,变得无所适从。
李学武现在就有点开始无所适从了。
甚至场面还有点慌乱……
“快点快点!把煤搬东仓房去!”
“除了东仓二库和火房其他的门都锁上,锁上!永忠!”
天还没亮,也就四点不到,四合院的前院和东西院便已经忙了起来。
李学武搓着脸走出倒座房的时候老彪子正站在西院比比划划的喊着。
“花花花!花特么放错了!”
老彪子指着席永忠气的都要跳脚了,挥手叫霍永芳去帮忙,嘴里还叮嘱道:“帮他把花摆好了,再把北仓库的窗子全都打开了,洒水,洒水”。
等交代完霍永芳,正要拿着鞭炮往前走,见着李学武站在屏门口看着这边,赶紧走了过去。
“哎呦我滴哥哥哎,你还跟这儿看热闹呢!”
老彪子指了指李学武的大背心、大裤衩道:“赶紧换衣服去啊!”
李学武也是刚醒,昨晚就跟倒座房睡的,热闹的有点儿晚。
也没睡几个小时,这会儿有点迷糊眼,不过脑子还是清醒的,分得清今天谁结婚。
“别着急,时间还有”
李学武见老彪子跟这些小子们着急要发火,便宽慰了他一句,同时应了他的提醒,笑着道:“辛苦了”。
“赶紧的吧!”
老彪子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语气有些着急了,这会儿催了李学武一句。
见着李学武转身了,又补充道:“三舅昨天夜里到家了,等一会儿就过来”。
昨天倒座房的人有点多,老彪子又知道自己今天任务多,便带着几个小子去了闻三儿家睡的。
这会儿提醒李学武一句,说的不仅仅是闻三儿,还有钢城回来的人。
李学武摆摆手,道:“都告诉他不用回了,得了,我换衣服去”。
于丽这会儿抱着一摞衣服从东院过来,见着李学武已经起了,便催着他往倒座房里屋去换衣服。
“这可真够兵荒马乱的”
李学武一边在于丽的伺候下换着衣服,一边打着哈欠感慨了一句。
这会儿倒座房外面忙,西屋却是没人的。
“你就跟地主家的大少爷似的,有人伺候着还说这风凉话”
于丽帮李学武整理着衬衫的边角,让掖在裤子里的衬衫褶都一平齐。
“你看看人家结婚,有几个是这么多人帮忙活的”。
“好好好,我知足”
李学武再次打了个哈欠,嘀咕道:“昨晚柱子太能闹了,我怀疑他是在蓄意报复”。
“谁让你说的啊~”
于丽没好气地瞪了李学武一眼,又蹲下身子帮李学武把裤脚整理齐整。
“你要是不说,他能知道婚礼上那些招儿都是你出的?你要是不说,他能知道那天晚上闹洞房、听墙根的事是你指使的?自找苦吃~”
“我哪儿说了,是老彪子说走嘴了,不然他能跑路?”
李学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或许就是老彪子故意走嘴的”。
说到这,李学武忽然想明白过来,低头看着蹲着的于丽问道:“你看没看见他们准备苹果大枣啥的?”
“噗~~~”
于丽忍不住笑出了声,打了李学武的大腿一下,笑道:“你还怕这个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早知如此,我就该狠狠地搞一搞柱子!”
李学武恨恨地说道:“我还有很多招数没用出来呢,一宿都别想……”
“行了,你再说,他们听见了又要使坏了”
于丽整理完站起身,拿了炕上的外套帮李学武穿了起来。
“今天站的时间长,要不要换双软一点儿的皮鞋?”
“算了吧,都这样”
李学武微微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身上的立领青年装,问道:“会不会热啊?”
“早上这会儿还凉快着呢,衣服又不厚”
于丽没让李学武伸手,一边帮李学武扣着扣子,一边打量着李学武,道:“这衣服还得是老裁缝,真合身,我看着都学不会”。
李学武想到那个老头儿,笑了笑,说道:“回头儿我帮你问问,看他还带不带徒弟了”。
“那感情好”
于丽只当李学武随口一说,双手轻轻掐了掐李学武的腰,算出合适的位置,往下抻了抻衣服。
“这裁剪,收腰,走线,人靠衣装可真不是说说的”。
“还没收拾完嘛?”
两人正跟屋里说着话,刘茵从门外走了进来,嘴里还催促了一句。
于丽帮李学武整理着袖口,回头笑着回道:“就完事了”。
“嗬!我儿子真俊!”
刘茵今天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看见儿子一身黑色修身青年装,脖领和袖口处隐隐露出衬衫的白色,让李学武整个人显得更加的神采奕奕、温文尔雅。
这种民国风是符合国人审美标准的,再加上李学武个子高,身材好,更显得精神。
“合着就今天俊是吧?”
李学武痞赖地笑着道:“那我以后天天结婚”。
“去,别说胡话~”
刘茵嗔了儿子一句,帮着李学武整理了另一只袖子。
“养了二十年,终于成家了”
“这句话是不是我爸说的?”
听着母亲的感慨,李学武怎么总觉得是父亲的口吻呢?
“你爸哪里是说,是求啊!”
刘茵帮儿子收拾好,往后撤了一步,再次打量着说道:“他只盼着你们哥兄弟一眨眼就懂事,可这一眨眼,我们都老了”。
“您还年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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